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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峰:风过商县

来源:记录商洛

和商县来的老友打牌喝酒,酒没喝多少,人却醉得找不着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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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洛新闻网-齐国础 小编
2019-10-17 09:02: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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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商县来的老友打牌喝酒,酒没喝多少,人却醉得找不着北了。怎么聚起,怎么散开都忘了,只是寒风引霾入室,惊醒半宿酣梦,坐拥一地清霜,那个小镇的记忆却越发清晰了。

小镇的中心当在西岗楼,那时候没有中心广场,也没有一群精挑细选的女交警站在那里展示形象,从那里划拉开一个十字架,耶稣的头枕办公楼,足蹬丹江河,展开的双手把二龙山的水吆喝进丹江河,由西向东绕过东龙山,就出了商县城。河水奔着更远的丹江口,中间经过一个地界叫棣花,那里出了个姓贾的作家和丹江河一样有名。

男人们玩的高雅,和东龙山上教钢琴的小老乡玩音乐。搞了点电子元件组装个音响就满屋子《光辉岁月》,也豪情万丈了几天,只是小老乡身边时不时厮跟着北大毕业的小相好,一起玩还是有些膈应, 很快就各奔东西了。

距东龙山不远有个鞋厂,那里有个看门的老乡长我几岁,会做根雕会画花鸟,鸟憨态可掬,花富贵若素,读明白他的画我用了二十年,读懂了他也走了,像《红楼梦》里的癞头和尚或是跛足道人,用画点化了我终又归隐大荒山了。我们一处吃酒吃肉的日子还是多些,那时多喜腊肉肥肉,他教我品果子狸肉,那形色口感,最易诱人联想。

更多的时候还是物质打败精神,我本俗人,装清高也难受。鞋厂北面的学堂对面有一-家馆子姓邵,只做烧肠,那肠味浓郁,我们几个臭味相投的哥们就好那一口,肥肥的肠、红红的油、喷香的锅盔两瓣蒜,那口福享得一点也不亚于县剧团边东方红饭店的蒸碗子。

单位有一位大哥就住在这馆子旁边,吃饱喝足在他家斗金花,管叫你天南地北找不着方向。玩那玩意儿会上瘾的,花花绿绿的票子一会多了一会少了,那一多一少都勾死了玩牌人的魂,玩得人面如死灰手上青筋暴走。还有一个叫水牛的牌友,怀疑出老千掀了桌子,想来着实委屈不值,只是那一夜一夜抢钱的精神头, 这辈子都沒有过二回。

911后的晚上,我们例外的没有玩牌,吃烤串喝啤酒等待着灾难来临。想那世贸大楼拉登想炸就炸了,拾掇我们这座小楼不跟玩儿一样。紧张了 几天也没什么事发生,有人就给大伙宽了心,那拉登嫌路太远费油,不来。

不知不觉,小镇长大了,如少女抽条,舒展了腰身。再叫小镇也不合适了,咋看也是小城。小镇是农村户口,这小城可就是城市户口了。

在那里端起饭碗,在那里成家立业,在那里游游荡荡十二年。莲湖的水枯了又盈了,丹江河弯了又直了,金凤山摆满故去的老人,  双乳山隆起那不再丰润的山……一切如老妇初妆,凤鲜艳如昨,终不抵岁月,如刀凿斧砍,留下一些永远擦拭不掉的印迹,伴着时光,历久弥新。

风过商县,烛光剪影, 故人如斯,梦中依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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